第211回 左边-《烟视媚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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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话并非指责,周越是用无比寻常的语气说出的,可林湄却心生愧疚,她本就是良善之人,今天实在是被邢铮惹恼了,才会这样口不择言,她抿着嘴唇不语,周越又同她说:“别误会,没有责怪你,从另外一个角度看,这也是你了解他的一种表现。”

    林湄:“……”原来还能这样解释,“他没事么,什么时候会醒?”

    周越:“今晚或者明天吧,你方便留下来照顾他么?”

    林湄本想说“不方便”,可看到床上昏迷的男人后,这三个字终归是说不出口了,她轻轻点头,答应了周越留下来照料邢铮的任务,也想等他醒来了,再正式同他道个歉。

    周越还有事情要忙,确认了邢铮没有什么大碍,便走了,沈溯则是留了下来,两人在客厅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沈溯问林湄,“你们今天吵架了?”若非吵架,林湄这性子,断不可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。

    林湄点点头,却未和沈溯说二人是为何吵架,那种事情,不便开口,沈溯也是知晓分寸之人,他未多问,只是同林湄说,“他的病情一直在反复,发病时可能会说一些话,你就当没听到。”

    这些话是什么话,林湄心中甚为清楚,“他对你们也这样么?”

    “哪样?说难听的话么?”沈溯疑惑。林湄点头,她好奇,邢铮对待好友是否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沈溯笑了起来,“如果你知道他病得最严重的时候做过什么,就会觉得,说难听话的不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沈溯的笑,并非玩笑的笑,反倒带了浓烈的无奈,与苦涩,林湄问他,“他做过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他确诊了几样病么?”沈溯同林湄说着,“边缘性人格障碍,伴随双相情感障碍,重度创伤后应激障碍,自杀自毁倾向明显。”

    这些,林湄记得,她曾在书房的诊断书上看过,真正令她震撼的,是沈溯后面的话,“那时他刚去费城,治疗的时候,我和顾淞飞去看了他,第一次见的时候,他的小腿上都是刀划出来的伤,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,他还会用刀把肉割下来,你有注意过么,他左腿的小腿上,有不少疤。”

    林湄并未注意过,但,只是听着沈溯的描述,她已经开始痛了……

    “他还会用生理盐水刺激那些伤口,什么自虐自残的方式,你想得到的,想不到的,他都用过。”沈溯说,“所以,我倒宁愿他说这种伤人的话。”

    林湄说不出话,沈溯又云淡风轻地问她,“你知道他为什么割的是左腿么?”

    林湄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沈溯:“当年车祸的时候,邢彦哥是用左腿护住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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